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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隆四十年,四十二岁的孝贤纯皇后辗转难眠,她爱上了比自己年轻十八岁的侍卫傅恒。二人虽常相会,但皇后期盼朝夕相伴,又怕流言蜚语

发布日期:2025-12-06 10:30 点击次数:85

创作声明:本故事基于真实历史背景创作,涉及事件可能在历史上真实发生。故事采用历史假设的创作手法,探讨不同历史走向的可能性。文中情节含有艺术加工创作成分,请勿带入或较真。图片和文字仅做示意,无现实相关性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。

乾隆四十年的紫禁城,秋意已深。长春宫的烛火摇曳不定,映照着一位中年女子的绝代风华。她是富察・容音,大清的孝贤纯皇后。四十二岁的她,坐拥世间女子所能企及的一切尊荣,可此刻的她却毫无睡意,内心早已波涛汹涌。那张令六宫粉黛黯然失色的容颜上,竟写满了不属于一国之母的彷徨与眷恋。

她的心,早已飞出这重重宫墙,落在了那个比她年轻十八岁的侍卫身上 —— 傅恒。那个英姿勃发、眼神清澈如水的青年,是她沉寂生命里唯一的光。他们以姐弟相称,在森严宫规的夹缝中,寻得片刻相见的机缘。可这转瞬即逝的慰藉,又怎能填满她对朝夕相伴的炽热渴望?

是冲破这金丝囚笼,换取片刻的自由与真爱?还是将这份禁忌之情,永远埋葬在紫禁城的红墙之下?对容音而言,这已然成了她人生下半场最痛苦的抉择。

夜凉如水,容音披着一件云锦披风,独自站在长春宫的廊下。宫女们远远地侍立着,不敢打扰这位心事重重的皇后。她的目光穿过层层殿宇,仿佛能看到遥远的西华门,那是傅恒当值的地方。

她与傅恒的相识,要追溯到三年前。那年春天,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好,她带着宫人赏花,一阵顽皮的春风吹走了她头上的珠花。珠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眼看就要落入太液池中,一道矫健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掠过,稳稳地将珠花接在手中。那人单膝跪地,双手将珠花奉上,头垂得很低,声音清朗:“请皇后娘娘恕奴才唐突之罪。”

容音抬眼望去,只见那侍卫年轻得过分,眉目俊朗,脸颊上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英气。她认得他 —— 是弟弟富察・傅谦提过的远房侄子,新入宫不久的侍卫傅恒。她温言浅笑,语气柔和:“何罪之有?倒是本宫该谢你。” 说罢亲自接过珠花,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他温热的手掌,两人皆是一震。那一刻,四目相对,傅恒的眼神里有惊艳,有敬畏,更有一丝她读不懂的炙热。而她的心,宛如一潭死水,骤然被投入一颗石子,漾开了圈圈细碎的涟漪。

从那以后,她的目光便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身影。他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侍卫之一,武艺高强,心思缜密,年纪轻轻便屡获圣宠。她看着他在御前应对自如,看着他在演武场上龙腾虎跃,看着他每一次见到自己时,那恭敬背后隐藏的关切。

皇帝对她,是敬重,是依赖,却早已不是爱。乾隆的爱,像雨露,广施于后宫的每一寸土地,却唯独在她的心田,只剩下礼节性的灌溉。他是英明的君主,是多情的夫君,但他不是她一个人的弘历。在这座偌大的紫禁城里,她是地位最尊贵的女人,也是最孤独的女人。她的喜怒哀哀,只能说给冰冷的宫墙听。

直到傅恒的出现。

他们开始有了更多的交集。起初,是借着“姐弟”的名义。她是富察家的女儿,傅恒是富察家的子弟,这层关系成了他们最好的保护色。她会借口召见娘家人,让傅恒在长春宫的偏殿稍作等候。那短短的一炷香时间,是他们一周里最宝贵的时光。

“宫里的日子,还习惯吗?”她会装作不经意地问。

“谢娘娘关心,一切都好。”傅恒总是恭敬地回答,但他的眼睛却出卖了他。那双眼睛里,盛满了对她的心疼。

他知道,这位名满天下的贤后,过得并不快乐。他见过她在众人面前端庄得体,也见过她在无人角落里落寞的背影。他会在她咳嗽时,不动声色地让小太监送上温热的枇杷膏;他会在她赏花时,提前将有碍观瞻的枯枝败叶清理干净。他的关心,细致入微,润物无声。

这份超越身份的关怀,容音又怎会感觉不到?她的心,在一点点融化。她开始期待每一次的“召见”,开始计算着他当值的日子。她甚至会为了能多看他一眼,刻意走到他巡逻的路线。

这天,她又一次“召见”了傅恒。屏退左右后,她将一碟亲手做的芙蓉糕递给他:“尝尝吧,这是我小时候额娘常给我做的。”

傅恒受宠若惊地接过,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块,放入嘴中。糕点入口即化,甜而不腻,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。他咀嚼得很慢,仿佛要将这味道永远记在心里。“好吃,”他由衷地赞叹,“奴才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。”

容音笑了,那是久违的、发自内心的笑容。“你喜欢就好。”她看着他吃的样子,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她忽然发现,原来快乐可以如此简单,不过是看着心爱的人,吃着自己做的点心。

“娘娘,”傅恒吃完后,忽然抬起头,认真地看着她,“您……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若有奴才能分忧的地方,万死不辞。”

容音的心猛地一颤。她的心事,又怎能对他说?她摇了摇头,轻声道:“本宫能有什么心事?不过是秋日里,人容易感伤罢了。”

“娘娘,”傅恒的胆子大了一些,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,“您不必事事都自己扛着。奴才知道,这宫里……您过得并不开心。”

一句话,击中了容音内心最柔软的地方。她强撑了二十多年的坚强,在这一刻瞬间崩塌。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,她急忙别过头去,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失态。

傅恒慌了,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,想上前安慰,又碍于君臣之礼,不敢逾越雷池半步。他只能笨拙地说:“娘娘,您别哭……是奴才说错话了,奴才该死!”

容音深吸一口气,缓缓转过身,泪眼婆娑地看着他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:“不怪你……是我自己……太累了……”

那一刻,傅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。他上前一步,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,想要递给她。可他的手伸到一半,又停在了空中。容音看着他,鬼使神差地,她主动握住了他的手,接过了那块带着他体温的手帕。

肌肤相触的瞬间,仿佛有电流穿过全身。傅恒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。容音的心也狂跳不止,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汗水和那份滚烫。
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两人就这么对视着,忘记了身份,忘记了礼教,忘记了这身后的红墙绿瓦。

从那天起,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,虽未捅破,却已薄如蝉翼。

他们的“相会”变得更加频繁,也更加大胆。有时候,是在深夜的御花园,借着假山的掩护,说几句贴心话。有时候,是在她前往佛堂祈福的路上,他作为护卫,与她的轿撵并肩而行,两人用眼神交流着彼此的思念。

容音的生命仿佛被重新点燃。她的脸上多了笑容,眉宇间的愁绪也淡了许多。连皇帝都察觉到了她的变化,欣慰地说:“皇后最近气色好了很多,看来是朕的祈福起了作用。”

容音只是含笑应着,心中却是一片苦涩。这份快乐,是偷来的,是饮鸩止渴。她越是沉溺于傅恒带来的温暖,就越是害怕失去。

流言蜚语,像无形的藤蔓,开始在宫中悄悄蔓延。起初,只是几个小太监、小宫女的窃窃私语。

“你们瞧,皇后娘娘最近总爱往西边去。”“可不是嘛,傅恒侍卫不就总在那边当值?”“嘘……不要命啦!这话也敢说!”

这些话,像针一样,细细密密地扎在容音的心上。她是一国之母,是天下女子的表率,她不能有任何污点。她开始减少与傅恒的见面,但思念却如疯长的野草,愈发不可收拾。

这天夜里,她又失眠了。她披衣起身,走到窗前,推开了一丝窗缝。外面,月色如霜,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佇立在长春宫外的墙角下,一动不动,像一尊雕塑。

是傅恒。

他不知道站了多久,夜露已经打湿了他的肩头。他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,望着她寝宫的方向。

容音的心瞬间被揪紧了。她知道,他也在思An着她,也在承受着和她一样的煎熬。她不顾一切地推开门,想要冲出去,却被贴身侍女容佩死死拉住。

“娘娘,不可!”容佩跪在地上,泪流满面,“夜深了,您要保重凤体啊!若是让皇上知道了……”

容音的脚步顿住了。是啊,皇上。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,这个帝国至高无上的主宰。她可以不在乎天下人的眼光,却不能不在乎他的想法。他的雷霆之怒,足以将傅恒,将整个富察家族,碾得粉身碎骨。

她无力地退了回来,关上殿门,隔绝了那道让她心碎的目光。她靠在门上,身体缓缓滑落,泪水再次决堤。

她爱他,爱得深入骨髓。可这份爱,却是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把利剑,随时可能落下。

她开始变得烦躁、易怒。她会因为一点小事斥责宫人,又会在事后懊悔不已。她知道,自己快要被这份压抑的情感逼疯了。

傅恒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。一次难得的独处机会,他看着她憔悴的面容,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娘娘,如果您觉得为难,从今往后,奴才……便不再出现在您面前。”他说这话时,心如刀割,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
容音猛地抬起头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奴才不想您因为奴才而陷入险境。”傅恒的眼眶红了,“奴才的命不值钱,可您是皇后,您……”

“住口!”容音厉声打断他,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,“没有我,你以为你能活吗?你以为皇上是傻子吗?他早就有所察觉了!”

傅恒愣住了。

容音凄然一笑:“你以为那些流言蜚语传不到他耳朵里?他不说,不代表他不知道。他是在等,等我犯错,等一个可以废掉我、又能保全他圣君颜面的机会!”

她太了解乾隆了。那个男人,心思深沉如海。他可以容忍后宫争斗,却绝不能容忍皇后失德,挑战他的皇威。

“那……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傅恒彻底慌了神。他从未想过,他们的感情,早已被置于皇帝的监视之下。

容音看着他慌乱的模样,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悲凉。她拉住他的手,指尖冰冷:“傅恒,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。我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、靠偷窃片刻温存的日子。”

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:“我要的,是光明正大的朝夕相伴。”

傅恒被她眼中的决绝震撼了,他喃喃道:“朝夕相伴?可是……您的身份……”

“所以,我不想再做这个皇后了。”容音一字一句地说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
“什么?!”傅恒大惊失色,“娘娘,您疯了?这可是……可是欺君大罪,是要诛九族的!”

“我没疯。”容音的脸上露出一丝疯狂的笑容,“我当了二十多年的贤后,为他打理后宫,为他生儿育女,为他耗尽了我的青春和心血。我累了,我不想再当那个完美的泥塑木偶了。我想为自己活一次。”

她看着傅恒,眼中燃烧着希望的火焰:“傅恒,你愿意带我走吗?离开这里,离开紫禁城,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。我可以为你洗手作羹汤,你可以教我骑马射箭。我们就像寻常夫妻一样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”

傅恒被她描绘的景象深深吸引了,那样的生活,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。可是,理智告诉他,这是不可能的。

“娘娘,这太危险了。我们逃不掉的,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”
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容音的态度异常坚决,“我已经想好了。下个月,皇上要去木兰秋獮。按照惯例,我会以凤体抱恙为由,留在京城。那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。我会安排好一切,你只要在约定的时间,到神武门外等我。”

她从怀里拿出一块雕刻着并蒂莲的玉佩,塞到傅恒手中:“这是我额娘留给我的遗物,你拿着。到时候,就凭这个相认。”

傅恒握着那块温润的玉佩,手心滚烫,内心却陷入了天人交战。一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,一边是他深爱的女人期盼的眼神。

他知道,只要他点头,他们的人生将彻底改变。他将从一个前途无量的御前侍卫,变成一个拐带皇后的亡命之徒。可是,如果不点头,他将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这座金色的牢笼里慢慢凋零、枯萎。

他的沉默,让容音的心一点点冷下去。她自嘲地笑了笑:“是我……太异想天开了吗?我忘了,你还有大好的前程……”

“不!”傅恒猛地打断她,他抬起头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用尽全身力气说道:“奴才愿意!哪怕是刀山火海,奴才也愿意陪娘娘一起闯!”

容音的眼泪夺眶而出,这一次,是喜悦的泪水。她紧紧地抱住了他,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“傅恒,谢谢你……谢谢你……”

那一刻,他们仿佛拥有了全世界。

接下来的日子,容音开始不动声色地为“出逃”做准备。她将自己多年积攒的珍宝换成方便携带的金叶子,又悄悄绘制了出宫的路线图。她甚至练习了好几天,如何将宫女的衣服穿得更自然一些。

而傅恒,则利用职务之便,暗中打探京城外的关防情况,并准备好了马匹和干粮。

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。

离秋獮的日子越来越近,容音的心情也越来越复杂。有对未来的憧憬,也有对未知的恐惧。更多的是,一种即将解脱的快感。

秋獮的前三天,皇帝在坤宁宫设宴,为即将出征的将士践行,也算是与后宫的告别。

宴会上,乾隆兴致很高,频频举杯。他看向容音,眼神里带着一丝她许久未见的温情:“皇后,此去围场,短则一月,长则两月。宫里的一切,就都交给你了。”

容音起身,端庄地行了一礼:“请皇上放心,臣妾定会打理好后宫,恭候皇上凱旋。”她的声音平静无波,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。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说话了。

乾隆满意地点点头,他又看向傅恒,朗声道:“傅恒,你年纪虽轻,却忠勇可嘉。此次秋獮,你便随朕左右,朕要好好看看你这位少年英雄的马上功夫!”

“喳!奴才遵旨!定不负皇上厚望!”傅恒跪地领旨,声音洪亮。

容音的心猛地一沉。

傅恒……也要跟着去秋獮?

那他们的计划怎么办?

她看向傅恒,傅恒也正好看向她,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无措。

宴会结束后,容音失魂落魄地回到长春宫。她知道,这是乾隆的试探,也是警告。他要将傅恒带在身边,就是要彻底断了她的念想。

她该怎么办?是就此放弃,回到原来那死水一般的生活?还是……

一个更加疯狂、更加大胆的念头,在她的脑海中形成。

秋獮队伍出发的那天,天还没亮。容音亲自为乾隆整理好龙袍的衣角,温柔地说:“皇上,此去路途遥远,还请保重龙体。”

乾隆握住她的手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:“皇后也是。等朕回来。”

容音含笑点头,目送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远去。直到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尽头,她脸上的笑容才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决然。

她转身回到宫中,立刻召来心腹太监王钦:“传本宫懿旨,本宫近日偶感风寒,恐会传染给宫人。即日起,长春宫闭门谢客,任何人不得擅入。所有饮食,由容佩一人负责。”

“喳。”王钦不敢多问,立刻去办。

容音随即换上了一身早已准备好的、最不起眼的宫女服饰,又用特制的药水将脸涂抹得蜡黄,还在眼角点了几颗雀斑。镜子里的人,憔悴、平凡,再也看不出半分皇后的影子。

她将那块并蒂莲玉佩贴身藏好,深吸一口气,从长春宫的密道悄悄溜了出去。

她的计划很简单,既然不能一起走,那她就去找他!

木兰围场,绵延数百里。她一个弱女子,要穿越重重关卡,找到皇帝的营帐,这无异于痴人说梦。但此刻的容音,已经被爱情和绝望冲昏了头脑。她只有一个念头:找到傅恒,告诉他,她来了。哪怕只能见上一面,说上一句话,也死而无憾。

她凭借着对宫中地形的熟悉,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几波巡逻的侍卫,成功混出了紫禁城。站在车水马龙的京城大街上,她有片刻的恍惚。这是她嫁入王府成为福晋后,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呼吸到宫墙外自由的空气。

她不敢停留,按照傅恒之前告诉她的路线,一路向北。她不会骑马,只能靠着一双脚。饿了,就啃几口怀里揣着的硬馒头;渴了,就喝几口路边的溪水。几天下来,她的脚底磨出了血泡,人也憔悴得不成样子。

但只要一想到傅恒,她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。

另一边,木兰围场。

傅恒心急如焚。他不知道皇后怎么样了,他们的计划被打乱,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?他每天跟在皇帝身边,看似专心护卫,实则心不在焉,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望向京城的方向。

他的异常,乾隆尽收眼底,却不动声色。

这天,围猎休息的间隙,乾隆忽然对傅恒说:“傅恒,朕听说你家中为你定了一门亲事,是大学士马齐的孙女?是件好事啊。”

傅恒心中一惊,连忙跪下:“回皇上,确有此事。只是……奴才尚年轻,想为皇上多效力几年。”

乾隆笑了笑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,人之常情。朕看那姑娘就很好,家世人品都是上上之选。这样吧,等这次秋獮回去,朕就为你们赐婚,也好让你早日了却一桩心事。”

“皇上!”傅恒大惊,这门亲事他根本不知情,分明是皇帝的安排!他这是要彻底断绝他和皇后之间的一切可能!

“怎么?你不愿意?”乾隆的笑容淡了下去,眼神变得锐利起来。

傅恒只觉一股巨压如泰山压顶,他太清楚 —— 自己绝无拒绝的余地。拒绝,便是抗旨不遵,便是坐实了心怀不轨的罪名。他只能咬紧牙关,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,声音干涩沙哑:“奴才…… 谢主隆恩。”

那一刻,傅恒的心,死了。

他知道,他和容音之间,彻底完了。

而此时的容音,经过十几天的跋涉,终于来到了围场的外围。这里戒备森严,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。她一个形迹可疑的“宫女”,根本无法靠近。

她躲在林子里,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家营地,心急如焚。她要怎么才能见到傅恒?

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,她听到了几个巡逻士兵的对话。

“听说了吗?皇上给傅恒大人赐婚了!”“真的假的?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?”“还能有谁?马齐大人的孙女!听说等回京就办喜事!”

这几句话,如晴天霹雳,瞬间将容音劈得外焦里嫩。

赐婚?

回京就办喜事?

她的傅恒,要娶别人了?

不……不可能!他答应过她的,他愿意陪她闯刀山火海的!

巨大的震惊和背叛感瞬间吞噬了她。她不相信,她不相信傅恒会背弃她。一定是哪里搞错了,她要亲自去问他!

理智在这一刻彻底断线。她不顾一切地从林子里冲了出去,疯了一样地冲向营地。

“站住!什么人!”巡逻的士兵立刻发现了她,举着长矛围了上来。

“我要见傅恒!让我见傅恒!”容音嘶喊着,声音凄厉。

士兵们看她衣衫褴褛,状若疯癫,以为是哪里来的疯婆子,便要将她驱赶。拉扯之间,她怀里的那块并蒂莲玉佩掉了出来,落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一个眼尖的领队看到了那块玉佩,脸色瞬间大变。那玉佩的制式和玉质,绝非凡品,更重要的是,他似乎在某个贵人身上见过类似的纹样。他不敢怠慢,立刻命人将容音拿下,并火速将玉佩呈报上去。

玉佩被层层上报,最终,送到了乾隆的御帐之中。

乾隆拿起那块他再熟悉不过的玉佩,那是当年他亲手为容音戴上的,她说是她额娘的遗物,珍爱异常,从不离身。如今,却出现在一个疯疯癫癫的“宫女”身上。

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
乾隆的臉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死死地攥着玉佩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
好啊……好一个贤良淑德的孝贤纯皇后!他给了她至高无上的尊荣,给了她二十多年的信任,她就是这么回报他的!她不仅与人私通,竟然还敢私自出宫,追到围场来!

她把他的颜面,把大清的国体,置于何地!

“来人!”乾隆的声音冰冷得像是来自九幽地狱。

“传朕旨意,将那个私逃出宫的‘宫女’,带到朕的面前。另外,召傅恒,立刻觐见!”乾隆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,让整个御帐的空气都为之凝固。他倒要看看,这对“苦命鸳鸯”,在他面前,要如何演这出情深义重的大戏!

片刻之后,形容枯槁的容音被侍卫押了进来,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帐中的傅恒。而傅恒,在看到她的那一刻,血色尽褪,如遭雷击。他怎么也想不到,她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!四目相对,千言万语堵在喉间。

就在此时,帷幕之后,乾隆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:“皇后,傅恒,你们……可知罪?”那声音平静得可怕,却让容音和傅恒同时如坠冰窟。他知道了,他什么都知道了!等待他们的,将是怎样的结局?是血溅五步的惨剧,还是另有隐情的惊天反转?这紫禁城最禁忌的秘密,终究还是在木兰围场的秋风中,被彻底揭开了。

乾隆的声音在御帐中回荡,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,狠狠地砸在容音和傅恒的心上。

傅恒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身体抖如筛糠,他不敢看容音,更不敢看帷幕后的皇帝,只是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:“皇上……奴才……奴才罪该万死!”

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。他和皇后之间的清白,在皇后私自出宫、追到围场这一事实面前,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任何辩解,都只会是火上浇油。

相比于傅恒的恐惧,容音在最初的震惊之后,反而平静了下来。当秘密被揭开,当最坏的情况来临,那一直折磨着她的恐惧和焦虑,竟诡異地消失了。她缓缓地抬起头,目光越过跪在地上的傅恒,直视着那道明黄色的帷幕。

她没有跪下。

她只是那么站着,腰杆挺得笔直,像一株在寒风中绝不低头的腊梅。

“臣妾,何罪之有?”她开口了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了御帐的每一个角落。

傅恒猛地抬起头,不敢置信地看着她。娘娘疯了吗?她怎么敢用这种语气和皇上说话!

帷幕后的乾隆显然也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。他沉默了片刻,随即发出一声冷笑:“何罪之有?富察·容音,你私自逃出皇宫,假扮宫女,千里迢迢追到围场,你跟朕说你何罪之有?你将皇后之尊置于何地?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?”

“皇家颜面?”容音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,她凄然一笑,“皇上,您还记得您有多少年,没有踏足过长春宫了吗?您还记得上一次,您不是为了商议国事,而是单纯地陪臣妾说说话,是什么时候吗?”

“您赐给臣妾无上的尊荣,也给了臣妾无边的孤寂。您要求臣妾做天下表率,却忘了臣妾也是个有血有肉、会哭会笑的女人!这二十多年,臣妾就像一个被供奉在神坛上的牌位,享受着香火,却失去了作为人的所有乐趣!”

“臣妾想要的,从来不是这凤冠霞帔,不是这六宫之主的位置!臣妾想要的,不过是一个能知我冷暖、懂我悲欢的寻常男子!可是您给不了!您给不了!”

她的话,像一把把尖刀,刺向帷幕后的乾隆,也刺向跪在地上的傅恒。

傅恒泪流满面。他一直以为,皇后娘娘只是深宫寂寞,需要一个慰藉。他从未想过,她的内心,竟积压了如此深沉的痛苦和绝望。

乾隆掀开帷幕,走了出来。他没有穿龙袍,只着一身常服,但那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仪,依旧让人不敢直视。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,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容音,眼神复杂到了极点。

有愤怒,有失望,有震惊,还有一丝……被刺痛的受伤。

“所以,”他缓缓开口,“你就看上了他?一个比你小十八岁、你的晚辈、朕的侍卫?”他的目光转向傅恒,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轻蔑,“你就为了这么一个黄口小儿,不惜抛弃一切,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?”

“他不是黄口小儿!”容音立刻反驳道,“他是这世上唯一懂我、疼我的人!与他在一起的片刻,比我当二十年皇后还要快乐!”

“住口!”乾隆终于被激怒了,他厉声喝道,“你简直是疯了!你知不知道,你今天说的每一个字,都足以让你富察家满门抄斩!”

容音的身体晃了晃,但依旧倔强地看着他:“臣妾知道。但臣妾已经不在乎了。如果您要降罪,就冲着臣妾一人来!此事与傅恒无关,与富察家无关!是我……是我逼他的!”

“娘娘!”傅恒急了,他膝行几步,爬到乾隆脚下,拼命磕头,“皇上,不关娘娘的事!是奴才!是奴才鬼迷心窍,觊觎皇后娘娘,是奴才引诱娘娘的!求皇上赐奴才一死,放过娘娘!”

“傅恒!”容音嘶喊着。

看着眼前这幅“生死相许”的画面,乾隆眼中的怒火反而渐渐熄灭了,取而代ed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和疲惫。

他忽然觉得很可笑。他是天子,拥有四海,富有天下。可他却留不住一个女人的心。他以为他给了她最好的,到头来,在她眼里,却比不上一个侍卫廉价的温存。

杀了他?杀了她?

太容易了。一道旨意,他们就会像两只蚂蚁一样被碾死。可是,然后呢?天下人会如何议论?史书会如何記載?一个皇帝,因为皇后与侍卫私通而大开杀戒?这只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,成为后世的笑柄。

更何况,她是富察·容音。是他少年时代的嫡妻,是他两个嫡子的生母,是二十多年来他亲手树立起来的“贤后”典范。杀了她,等于亲手推翻了自己前半生的功绩。

他不能这么做。

乾隆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再睁开时,眼中已是一片清明。他已经做出了决定。一个比杀了他们,更要残酷的决定。

“都起来吧。”他淡淡地说。

容音和傅恒都愣住了,不明白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
乾隆走到容音面前,亲手为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,动作轻柔得仿佛他们还是一对恩爱夫妻。

“皇后,”他的声音出奇地温和,“你累了,也病了。是朕疏忽了你。从今天起,你就在围场的行宫里好好休养,哪里也不要去。朕会派最好的太医给你调理身子。”

容 音不解地看着他。

乾隆又转向傅恒,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:“傅恒,朕刚才说为你赐婚,不是玩笑。马齐家的姑娘温柔贤淑,是你的良配。等回京后,朕会亲自为你们主婚。另外,西北战事吃紧,正需要你这样的青年才俊。朕决定,封你为一等忠勇公,命你即刻启程,前往西北,担任参赞大臣,协助大将军平叛。没有朕的旨意,终生不得回京。”

“皇上!”傅恒如遭五雷轰顶。

他明白了。皇帝这是要将他们活生生地分开,一个囚禁于行宫,一个流放于万里之外的沙场。让他们生不能见,死不知讯。

这比杀了他们还要残忍!

“朕意已决。”乾隆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,他看着傅恒,一字一句地说,“这是你唯一的机会。你若想她,想富察家安好,就给朕乖乖地去西北,建功立业,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。”

傅恒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,他看着容音,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不舍。

容音也明白了。她的心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痛得无法呼吸。她想冲过去,想拉住傅恒,想对他说“不要去”,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她知道,这是他们最好的结局,也是最坏的结局。

“奴才……遵旨。”傅恒用尽全身的力气,说出了这三个字。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,每一次,都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也一同磕碎。

然后,他站起身,没有再看容音一眼,毅然决然地转身,走出了御帐。

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,就没有勇气离开。

看着傅恒的背影消失在帐外,容音的腿一软,瘫倒在地。她的世界,在那一刻,彻底失去了所有色彩。

从那天起,孝贤纯皇后“病了”。她被留在木兰围场的行宫里“静养”,身边除了几个奉命監視她的宫女太监,再无旁人。

而傅恒,则在第二天就领旨出发,带着皇帝的“恩赏”,踏上了前往西北的漫漫征途。

一场足以颠覆整个朝堂的风暴,就这么被乾隆不动声色地化解了。对外,他依旧是那个英明的君主,皇后依旧是那个贤良的国母,傅恒依旧是那个前途无量的青年将领。一切都和原来一样,又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。

秋獮结束后,乾隆回京。他没有去看容音,只是下了一道旨意,说皇后凤体违和,需长期在西山静宜园休养。

长春宫,从此人去楼空。

紫禁城里的人们渐渐淡忘了这位曾经的皇后,新的宠妃不断涌现,皇帝的爱恋,也转移到了新的目标上。

只有容音,被永远地困在了那座名为“静宜园”的华美牢笼里。

起初,她也曾哭过,闹过,绝食过。但一切都是徒劳。她见不到任何人,也得不到任何关于外界的消息。她就像一个活死人,日复一日地看着窗外的花开花落,云卷云舒。

时间,是最好的疗伤药,也是最毒的毒药。它磨平了她的棱角,也磨灭了她的希望。

她不再哭了,也不再闹了。她开始学着平静地生活。她会亲自打理园中的花草,会坐在窗前绣一些无人欣赏的绣品,会对着那块被乾隆还给她的、早已失去温度的并蒂莲玉佩,发呆一整天。

她不知道傅恒如今境况如何。他是否已遵旨迎娶了马齐家的姑娘?是否已在沙场上建功立业、名垂青史?他…… 还会不会在某个辗转难眠的夜晚,偶尔念起她?

她不敢想,也不愿想。

五年后,西北大捷的消息传遍京城。傅恒因功勋卓著,被乾隆破格加封,但他依旧没有接到回京的旨意。他就像一颗被钉在边疆的钉子,牢牢地守护着大清的国门。

又过了五年,容音已经五十二岁了。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,但她的眼神,却变得愈发平静,像一潭古井,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。

这天,她正在园中修剪花枝,一个许久未见的人,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
是乾隆。

他比十年前老了很多,两鬓已经斑白。他看着容音,眼神里带着一种她说不清的复杂情绪。

“你……还好吗?”他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。

容音放下手中的剪刀,平静地福了福身:“臣妾,一切都好。劳皇上挂心。”她的语气,客气而疏离,仿佛在面对一个陌生人。

乾隆的心,莫名地刺痛了一下。

他沉默了许久,才缓缓说道:“傅恒……他……战死了。”

容音的身体猛地一僵,手中的剪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但她的脸上,依旧没有什么表情。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乾隆,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。

“三个月前,他为了掩护主力部队撤退,孤身率领亲兵断后,力战而亡。”乾隆的声音很低沉,“朕……追封他为郡王,配享太庙。他的妻子……朕也给了厚赏。”

容音的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,什么也没说。她只是缓缓地弯下腰,捡起了地上的剪刀,继续修剪着眼前的花枝,仿佛刚才的一切,都只是幻觉。

一剪,一剪,那么专注,那么平静。

乾隆看着她,忽然觉得,眼前这个女人,他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。他给了她一切,也毁了她的一切。他赢了,他保住了他的江山,他的颜面。可是,他真的赢了吗?

他站了许久,最终,什么也没说,转身默默地离开了。

乾隆走后,容音依旧在修剪着花枝。直到将整片花圃都修剪得整整齐齐,她才直起腰。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,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
她缓缓地抬起头,望向西北的天空,脸上,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。那笑容,很淡,很轻,却带着一种解脱的释然。

“傅恒,”她轻声呢喃,“你等一等我……我很快……就来找你了……”

当天夜里,静宜园走水。火势凶猛,等救火的官兵赶到时,整座寝殿已被烧成一片白地。

人们在废墟中,找到了孝贤纯皇后早已烧焦的尸体。她的手中,还紧紧攥着一块被烧得漆黑的玉佩。

一场深宫里的禁忌之恋,最终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画上了句号。容音用生命挣脱了牢笼,去追寻她渴望的自由与爱情。她是对是错?或许在历史的长河中,这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她曾那样炽烈地爱过、抗争过。红墙锁住了她的人,却锁不住她那颗向往自由的心。如果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,你会选择刹那芳华的真爱,还是安稳一生的尊荣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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